目前分類:【同人/短篇】.湯薰 (7)

瀏覽方式: 標題列表 簡短摘要

好吧原本寫同人寫成流水帳也很正常……我那麼認真干嘛呢【←認真了也是流水帳啊喂!
=================================================================


——世上有很多事情的发生,可以令一个人和另一个人在感情面前却步,只是我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

**

间宫说,负责汤川的新人刑警因为受伤进院了,短期内都不可能回来工作的时候,内海愣了愣,有点失神和错谔。

「啊?」

「这次的案件上头把你调回来贝冢北调查…那不是正好吗……反正你以前也是负责汤川老师的。」间宫小心翼翼地说,见内海没什麼反应,又说,「这次的案件事关重大,好好干啊。」拍一拍内海的肩膀,便把仍然没反应过来的内海独自留在原地。

汤川老师……。

YukawaSensei……。

内海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听见这个名字了。

调去总部工作,将负责汤川老师的事交给新人,自己再没有任何的理由跟这个人有所联系,而那个人在警署前的等候亦再没有合理的理由。

他们的关系是陌生人。他和她只不过是变回最初的关系罢了。她是这样跟自己说的。

汤川。汤川学。

又默念了一次这个名字,份外的熟悉,却又陌生。

汤川学。

在这个樱花纷飞的季节再度踏入那个曾经熟悉的校园,四周仍然是充满著学生的打闹声,几个男生在校园的一角玩闹著,也有几个人在一旁演奏著小提琴,刚下课的同学,则从课室里冲出来,向著食堂方向跑去。

热热闹闹的。

不知道是年纪渐长的关系,还是自己太常习惯紧闭内心,很多事情对於现在的内海薰而言,都很无力。

即便是那段和老师并肩坐在长椅,他看物理书,她整理案件资料的日子;和老师面对面坐在食堂,她噘著嘴巴听他那些类似於「狗狗粪便」的理论的日子;和老师在研究室吵吵闹闹,然后在午后又安静地喝著他为她泡的即溶咖啡,然后默默地观察他的认真工作的模样的日子……

她无力再怀缅。

但是有些回忆总是不期然地就会在脑海浮现出来,仿佛是在表明它的存在感。

它告诉你,其实你从末忘记过。


岸谷美砂不记得是从什麼时候开始,研究室总是剩下他们三个人。

汤川学、内海薰,还有她——岸谷美砂。

内海从美国回来之后,内海继续负责汤川,但是岸谷在警署里毕竟还是个新人,也没有什麼能力和经验可以独当一面,所以最终的结果很多时候就是岸谷跟在内海的身后一起调查。

偶尔会跟著内海一起前往帝都。

坦白点说岸谷在内海回来日本之前,其实压根没怎麼在意过她。如果勉强要说,就只是觉得内海这种虽然扑素但是长得漂亮又干练的人,好像姐姐一样。

但是在美国回来之后的内海,显然比出发之前更加闪闪发亮,不时还会跟作为自己后辈的美砂说起在那边的奇闻怪事,完全没有一个前辈应有的架子。倒是时不时准确地指出了一些明显的不足,让岸谷改正过来。

「我明白了内海前辈。我现在马上就去调查!」听过内海的判断后,岸谷合上了笔记本,刚想从内海那辆帕杰罗里推门出去,便听见了内海的叫唤。

「美砂。」

「喔?」内海头一次叫她美砂,让她的手颤抖得差点握不稳笔记本。

「一年没有见,你变得更像一个刑警了呢。不是当初那个扯高气扬的小丫头了。」她如此笑著说,笑得一双漂亮的猫眼都弯成好看的半月型,美得惊心动魄。

岸谷美砂不知道自己为什麼就像个被师长表扬的小女生一样,红了双颊,禁不住笑。

对於这个前辈,她大概是喜欢大於尊敬。

她敏锐的观察力令她叹为观止,她坚决不放弃的精神让她心生敬佩,这些东西,增添了她,内海薰的美。

岸谷美砂从来没有过「我想成为这样的人」之类的想法。

但是当她看著内海薰的时候,「想成为这样的人」的这种确确实实的想法在脑中闪过,全身仿似电击一样伴随著兴奋和激动。

她的这个前辈,外表虽然坚强,但是却会因为犯人的故事而躲在休息室哭,会因为彻夜追查真相令眼睛红得像小白兔,会因为担心案件无法侦破而吃不下饭……

虽然她从来不会说出她的忧虑和担心,怕的是岸谷会因此而跟著慌张。只是岸谷是一个聪明的女孩,其实多多少少还是能够感受到她这个前辈心里的事。

但是感受著内海跟汤川在研究室里打闹的氛围,她总感觉奇怪。

「你这样说真的……」

「‘完全不合逻辑嘛’,对不对?」内海模仿著汤川的语气,「‘内海君,没想到认识你七年了,你还是一点也没有变,依然是狗狗的粪便。’ 对吧?」

「对,全中,狗狗的粪便。」

这边汤川在大笑,那边的内海已经气得头上冒烟,托著腮别过头决定不理睬那个怪人伽利略。

「话说回来你怎麼还记住?只是七年前说过你一句狗狗的粪便罢了。」

「只是说过一句罢了……?我这辈子第一次被人说成是狗狗的粪便你觉得我有可能忘了吗!这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会忘记!」内海气得牙痒痒的,紧紧著著拳头。

「看,你又说了不合逻辑的话了。什麼这辈子下辈子的,到底有没有前世今生这回事明明就还没有人证实到。不过我肯定的是,这样下去,你一辈子都会被说成是狗狗的粪便。」

内海就这样气得张著嘴巴半天说不出话,回过神来正想再说点什麼的时候,汤川便提著她惯用的那只啡色的咖啡杯绕到内海跟前,将刚泡好的即溶咖啡放在她的面前。

「你不是来交待案情的吗?快点说完然后回去吧。」

本还想说点什麼,结果看著那杯还冒著烟的咖啡张著嘴半天,硬是又把话咽了回去,提起了咖啡杯,「唔……最后吉野爱,啊,就是那个嫌犯,她还是认罪了……」

研究室里都是内海清脆的声音。

岸谷美砂坐在距离汤川稍远的实验桌后,握著自己带来的咖啡,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重重落在心头。



「内海前辈……其实我有一个喜欢的人。」那天在内海的车里,等待著犯人出没的深夜,岸谷羞涩地搔著头,微微别过脸小声地说。

「啊?」她吃惊,不知道是对她有喜欢的人吃惊,还是对她在这种时间突然说出这种话题而吃惊。

「奇怪吗?」她回过头来,对上了她的双眼。

「哦……我知道了,是中岛君吧。」内海想了想,确定自己并没有记错后,又点点头。

那边的后辈微张著嘴巴,本想发问,却又合上了嘴。

岸谷知道答案的。除了他,还有谁会知道中岛的事,还会告诉内海?

只是她稍为吃惊原来他们已经是这样的关系,无所不谈到甚至连不喜欢八卦的汤川老师也会把这种事告诉内海薰。

「这件案件完结之后,我会去告白。不管结果怎样,末开始就认输不是我,岸谷美砂的性格。」岸谷说罢,调整好位置后坐好,眼神坚定地望出车窗外,月光透进车内,映照得岸谷的侧脸越发美好。

「嗯。加油呢。会成功的,美砂那麼可爱。」

听著内海发自内心的祝福,岸谷的心跳漏了一拍。

突然,嫌犯出现,岸谷和内海回头看了看停泊在附近的黑色车辆,果然其他同事已经开始行动,岸谷和内海也立即下车,向著附近一间废置的工厂跑去。

「美砂,你去会合草剃前辈他们,我去会合太田川他们,万事小心,知道吗?」内海紧紧握著手枪弯下腰,漂亮的眉头皱了起来,额头上满布著细小的汗珠。

这次的犯人手里有枪,是连环枪杀案的犯人。

「我明白了。」正想出发,岸谷又停下脚步,回头看著内海,「不是中岛。我要告白的人,不是中岛。」

内海大概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岸谷当时那个夹杂著一丝绝望的笑容。

岸谷是个聪明的女孩,但是也是个执著的女孩,明知道没有希望,她还是不会甘心就此放弃。

shayi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内海不明白,某些习惯为什麼总是无法改变。

习惯地望向那个人上课的课室,即使这样完全没有任何意义也好,还是有那麼一点点,一点点期待那个身影……

——算了,不要再期待了。

已经第几次跟自己这样说了呢?
但是有时候,命运就是喜欢跟你开个玩笑,等到你已经决定放弃,它又要给你一丝希望,绕了一大个圈来捉弄你。

物理学者站在课室的出口处,手里握著教学的书藉和文件。

内海知道他看到自己了,在那麼多人之中,他毫无偏差地找到了她。

内海想,他们也许很少在这种状态偶遇。不是她自己风风火火的跑到研究室硬是拉著他要帮忙协助调查,就是他因为她长期的不出现而在警署前等待。

内海特别记得她从美国回来那天,在机场看到他时,有多麼惊讶。

「啊咧?!这不是汤川老师吗?」因为惊喜而微微瞪大了的眼,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

「啊,内海。欢迎回来。」有别於表情动作都不太自然的汤川,旁边的草剃灿烂地向内海笑著。

看著明显非常紧张的物理学者,草剃也忍不往笑,拍了拍他这个在感情方面不太出色的老朋友,说,「快吧,你也来说点什麼。」

「……咳,内海君,欢迎回来。」

内海不会忘记那天在机赶,她和草剃两个人就这样笑成一团的情景。

「呐,内海,我们帮你庆祝吧,去吃好吃的!」

「诶?!真的?太好了!离开了日本一年,我还真的很想念日本料理呢!」

「让汤川带路吧,内海你别看他这个样子,其实他知道很多好吃的!」

「噗,汤川老师……?」

「吃东西是人类的本能……至於喜欢好吃的东西更是……」

「行了行了,一年没有见面汤川老师你还是老样子呢。噗。」

仿如昨日。但是残酷的是,这些回忆永远只能留在昨日。
她不知道,他们三个人是不是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嘻嘻哈哈地打闹,欢笑。或者人生很多东西,怀念也没有作用,但却也,只能怀念。

一眨眼,原来又过了三年。




「很久没见了呢。」看著跟前面露难色的女刑警,汤川从容地笑说。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麼可以在人群之中快速地搜寻到她的身影,即便她的身影已经三年没有出现过在这个地方。

他是不是该承认,他这三年里的每一天,每一个小时,每一分钟,每一秒,都在搜寻著她的身影?

——今天她会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每次经过射击部时,便会想起他曾经和她在这里讨论著案情,每次经过帝都的校园,就想起她和他曾经在那里斗嘴,每次经过大学的停车场,就想起她那辆帕杰罗曾经停泊在左边角落的位置。

他总在想,她会不会跟自己一样,看到这些地方时想起彼此的事,他在想,她会不会回到这个地方,哪怕只是怀缅一下过去。

但是三年里面,一次也没有。

他失去了联络她的理由,当那个习惯性前来打扰你的人不再打扰,他无法容形这种巨大的失落感。但是也没有主动联络的勇气和藉口。

已经没有可以联系他们的人和事。

那些即便是过去十年,回想起来还是能让人会心微笑的东西,终究只能成为回忆。

已经无心再去思考自己是否符合逻辑。

「好久不见了……汤川老师。」她拼命地拉扯著嘴角,挤出一个奇怪的笑容。

「最近……过得还好吗?」

「啊,还好呢,总部的人都很优秀呢。」内海拨了拨额前的刘海,每次有点紧张的时候她总是这样,「汤川老师呢?……过得还好吗?」

那人牵了牵嘴角,调整了一下架在脸上的眼镜,「还好。栗林也已经升上准教授了。」

「骗人!真的吗?」

——是啊,在那个研究室里,已经没有当年的那些人了。

随著一年又一年过去,研究生也换了一批,几乎没有人知道内海薰的存在。

——在见不到你的日子里,连你的名字也听不到。

「对了,新年的时候,我有给教授寄去啊,贺卡。」不知道什麼时候已经坐到长椅上的内海低头玩弄著自己的指尖。

「我有收到。抱歉,新年的时候太忙,没有跟你道谢。」

物理学者微偏著头看向旁边的女警心想,这个神经有点大条,比一般人还要迟顿倍的傻瓜大概这辈子都想像不到,新年的时候他收到她的贺卡时,是有多高兴。她大概也不会知道,当时的他盯著手提电话里面那条普通的道谢短信,犹疑了多久。可终究还是没有发出去。

这三年里面,就只有那三张新年贺卡,提醒著她和他,他们没有忘记过彼此。

即使里面就只有最普通的一句『新年快乐』,但是里面埋藏了多少祝福,多少千言万语,只有他们自己懂得。

「啊,是吗。收到就好了。」

「那麼,你今天来这里是……?」

负责汤川的人由内海薰换成了岸谷美砂,再从岸谷美砂换成了其他新人刑警,已经是三年前的事了。

这三年里面汤川没有拒绝协助调查,警方和物理学家依旧维持著微妙的平衡,一直相安无事的。

汤川以为这样的生活会一直持续下去。即便他已经没有多大的兴趣去帮警方调查那些胡扯都不能算是怪异的案件,但是他终究没有拒绝。

至少不想连这唯一的,仅有的联系也失去。


「啊,负责老师你的那个刑警……好像是叫野口吧?她受了点伤,现在还在医院里……所以……」

「是吗?」汤川看起来显然对那个叫野口的小女警兴趣不大,即便他们已经合作了三年。

内海顿了顿,又说,「汤川老师和野口君……相处得还好吗?」

有没有毒舌把人家吓哭?有没有不理睬人家将人扫地出门?有没有在案发现场做出奇怪的举动给人添麻烦?有没有满口理论的把人吓跑?有没有……

「还好。」

就只是这样简洁的回答。哦,对啊,不然自己是在期待著什麼答案?期待他说『不好』吗?

「但是……内海君……」

但是我仍然无法摆脱过去的回忆,从当中逃离。

我仍然不停地在不同的人身上找寻著你的身影。

「啊……案件……!」内海的手微微抖了抖,手心开始冒冷汗,她忽视汤川的眼神,冷不防地打断他的话,阻止他接下去说。

她或许是清楚他要说的话,所以她亦清楚自己并不懂得如何回应他的感情。她已经再没有勇气和力气,再将那个雨夜里狠下心说过的话再重复一次。他们的关系在三年前就已经崩毁了,即使他们双方也不愿意。

他们更不乐意的是,让这段崩毁了的关系再一次向著某个方向一发不可收拾地破裂。他们都懂得,有些东西既已碎裂,即便你用一生的时间去修补,都难以回复原状。所以最后他们宁可将这份破裂的感情和回忆封锁在心房,不去碰触。

有些记忆,一旦深深刻在脑海里,就算你拚命游说自己忘记,让自己当作没事儿一样继续生活,可还是不能当作没有发生过,始终无法做到若无其事。

「哦,对。案件。」他浅浅一笑,才想起他们之间也就只剩下这一层关系。是啊,已经不能奢望太多。

内海张了张嘴,本想说话,可话却又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她抿了抿嘴,从长椅上站了起来,把包包挂到肩上,「算了。今天只是想来看看这边的情况而已,改天再说吧……而且今天……」不晓得是想起了什麼,她闭上了嘴,没再说话。

「今天……」他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的哀伤。

内海轻咬了一下嘴唇。

长久的沉默过去,内海紧握著手提包,开在附近的樱花树吸引了她的注意,「……帝都的樱花……开得很漂亮呢。」

他略微吃惊地抬起头看了看正仰头注视樱花的女警,「对呢,已经是春天了。」

看,他们仍然是那麼的有默契,默契地在触碰到某些不可以触碰到的事后,默契地巧妙避开某些话题,不再去触碰。

「是啊,春天啊。」她冲他一笑,笑得不比樱花逊色,一时间,整个春天的美好都比不上她一个笑容。

「我……今天还是先告辞了。打扰你了。」

「嗯。我也要准备做研究了,新来的助教不太可靠……」

就像当年的你一样。

咽下了差点便说出口的那句话,他笑著配合地也从长椅上站了起来。从四年前内海离开日本那天他们分别的那张长椅上站起来。

或许是错觉,内海总觉得今天的汤川老师,笑容太多。

多到不似她当年认识的那个汤川学。

啊,是啊,已经过去三年了嘛。

「再见……。」

「再见。」

看著内海走远了的身影,汤川回想起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今天是什麼日子?

哦,对,原来他还记得。从末忘记过。

今天是她的生日。三月二号。

还有……她的死忌。

shayi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

内海无法忘记三年前那个时间冻结的瞬间。

有些离别总是突如其来到连好好道别都办不到。

她在她的墓前放下一束鲜花,放在另一束鲜花的旁边。

他今天也来过了吗?

整理了一下墓前的杂物和杂草,顺便调整了一下墓前的两束鲜花的位置,不经意督到了墓前挂著的照片。

相中人笑靥如花。

纤细白皙的指尖触碰到照片时传来的冰冷触感让人浑身发冷。

「呐,美砂……你这是惩罚我吗?报复……?」

——「什麼嘛内海前辈,这麼不合逻辑的话,会被汤川老师说教的!」

「啊,对呢。连你也学会了那个人的口头禅了啊……」

——「这不是当然吗?都被他念了那麼多次了……」

「美砂啊……那个人,跟我一样,没有忘记你啊。一直一直,牢牢的记住了你的存在。」

——「………这样吗?」

「一直一直,忘不了。」

——「忘掉也没关系哦。真的。」

「忘不了啊……根本不可能忘掉!……既忘不了……也回不去从前。」几乎是吼出来,内海蹲在墓前不停喘著气,一种无力感油然而生。

就跟当天在医院时一样。

无能为力。时间仿佛结冰一样停滞不前,空气稀薄得快要窒息。

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样,谁都无法开口说话。

内海一直盯著窗外黑漆漆的天空,脑子里不停地想,为什麼天还没有亮。

是不是时间真的就已经静止了,永远永远停在这一刻不会向前?

眼泪断断续续地在眼眶满溢,冰冷再平静地在脸上划过,留下透明的痕迹,却蒙糊了世界。

「岸谷出事前两个小时,给我打过电话。当时我在准备实验的事,没有接那通电话……她给我留言了。」

旁边的人冷不防打破了沉默。

「诶…?」为什麼要在这种时候说这个?

「她说,有事要跟我说,说执行完任务之后会去研究室找我。」

——「这件案件完结之后,我会去告白。」

啊……原来是这麼回事啊。

原来如此。

「呐,美砂……你有预料到自己会发生这种事吗?」

至少内海她自己没有预料过。

哦,回过神来的时候,那个吱吱喳喳满怀自信的自大小女警已经不在了。

转眼间,丧礼办完了,遗体火化了,接替的人来了,三年过去了。

全部都太不真实了。

除了她调往总部工作,他和她没有再见面,他和她不约而同地会在同一天出现在她的墓前之外,生活似乎没有什麼太大的改变,大家又再遂渐回到大家的生活里,返回了正轨。

或者……或者在这个随时也会有同伴牺牲的行业里,大家早就做好了觉悟去承受这种悲痛。甚至可能有些人,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岸谷的事,大家也很痛苦……但是,一蹶不振对事情也不会有帮助。那个啊……还有人需要我们支持的,不是吗?」

上司间宫拍了拍内海的肩膀。

——「间宫警部……我想申请调往总部。」



啊,对了,调职的事,是她自己提出的。

接替的人来了,发了个讯息通知了一下之后,像是功成身退似的抛下所有的东西,搬了家,换了电话。

啊,对了,如果说除了这些之外生活还有什麼变化的话,应该就是那个曾经让他和她相遇的人,也没有出现在这三年里。

放在包里的电话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内海从岸谷美砂的墓前站起来,顿感头晕目眩,她手扶著旁边的围栏,从包里胡乱地翻出手机,「喂?太田川?」

「内、内海?草、草剃前辈他醒来了!」电话另一头的太田川连声音都发著抖。

这三年维持著的微妙平衡,一下子全部被打破了。


「可恶!他到底跑哪去了!!」草剃一脚踢在旁边的铁柱上,在偌大黑暗的工厂里发出了一声闷响。

岸谷紧紧握著手枪,双手冒著汗。

「虽然不甘心……但是,今天还是只好先撤退吧。」草剃把眉头皱起来,回头对著同组的人说。

草剃拍了拍仍然呆在原地的岸谷,说:「岸谷,先撤退吧。去通知内海他们。」

「是。我明白了。」一直处於戒备状态的岸谷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步出了工厂。

内海他们现在在工厂的另一个出口处,在这里过去的话………

不知道是谁踢倒了什麼东西,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是谁?

岸谷往右边看去,一个黑影在眼前闪过。

岸谷把刚从工厂步出的草剃抛在身后,向著黑影的方向跑去。

「岸谷!不要去!」还不知道发生了什麼事的草剃看著后辈消失在转弯前,顾不上一切只好跟著追上去。

『呯』的一下震耳欲聋的枪声,草剃不由得停了脚步,顿时,全身的血液好像往反方向流一样,额上开始冒出薄汗。

他首先看到的,是在地上的长发。月亮适时地露脸,光线照射在暗黑的角落,草剃看到倒在地上的后辈。

又是这种感觉……

生命在快速流逝的感觉……

即便四周一片清静,但却有什麼在隐隐骚动,风、大树、天空、月光……全部的东西仿佛都在哀嚎一般,冲击著人心。

「岸谷!」已经顾不上惊讶,草剃一个箭步冲上前来到岸谷倒下的地方。

身体仍然温暖,但仍然确切地感受到温度在一点点地流走,草剃按压住岸谷的伤口,边轻轻摇动著她的身体。

「岸谷?醒醒啊!」

她微微地张开了眼睛。



「那个啊……」草剃坐在病床上,环视了病房一圈,不禁苦笑,「虽然说我昏迷了三年终於醒来……但是……都来了太多人了吧。」

姐姐一家、父母、署长、间宫警部、草剃后援会全员……还有汤川和内海。

「你小子,还好说呢!睡了三年终於舍得醒了吗?」草剃的姐姐一拳打在他的肩膀上。

「痛哦!」

还没来得及还击,突然一个身影便扑到怀里……

「草剃前辈!你没事就好了!」

啊……是那个自称『草剃后援会会长』的胖女人啊……

后面还跟著一堆穿著警察制服的女人涌上前,草剃不禁觉得自己又快要昏过去了。
不知道最后怎麼的,人群散了,草剃望向站在门边没有打算离开的好友,又看了看站在附近愣神的后辈,除了轻轻的叹息外,并不知道可以做什麼。

「我说……」想了半天后草剃微微仰著头,一副沉思的样子看向他多年的好友和一脸严肃的后辈,「你们两个不会是结了婚吧?」

「哈?」惊恐夹带著疑问和震惊的叫声发自他那个可爱的后辈,「怎麼可能?」

像是抢答一般快速给予了否定的答案,像是嫌弃什麼似的辩解,哦,原来她这麼讨厌被误会吗?还是说,只是讨厌误会的内容?

「嘛,我想,我昏迷的这三年可能发生了很多事,所以随口问问罢了。内海你反应不用那麼大。」草剃搔了搔头,原本想让气氛不那麼尴尬,却让气氛越加糟糕。

一室空气稀薄,呼呼困难而压迫,有种热度从体内某个地方释放,漫延全身。内海这才发现原本在室内的人早就走光了,她回过神来握紧了手提包的带子,「我、我还是先走了。」

无论是作为一个刑警的直觉还是作为朋友对他们两个的了解,草剃几乎可以肯定他这个后辈和他这个好友在这三年里面肯定发生过什麼事。甚至连那件事的内容他都几乎能猜透。

毕竟他即便昏睡了三年,却没至於会痴呆到连三年前发生的事都忘记。不,不如说根本不可能忘记,在他闭上双眼昏睡三年之前的那一幕。

那种生命在指间流走的无力感。

而他更肯定的是,眼前这两个人的关系破裂,自己也是原因之一。

「内海……」出声叫唤,站在门前背对著自己的后辈停下了脚步,却迟迟没有转过身来,似有犹疑著什麼。

一个眼神的交汇,汤川有所领会似的抿了抿嘴,「我去买点饮料回来。」

果然是多年的好友,一个眼神便已经知道对方的意思。

所以草剃更加不可能看不清汤川的心思。就像汤川了解他曾经对一个不能动心的人动心——却终究没有点破,他自然也是能了解汤川。
只不过因为了解,他才明白向他这个好友下手是多麼困难。尤其像感情这种不符合逻辑的东西他更是别扭的不愿意承认,不愿意理清。

过份的理性令人失去的,是任性的勇气。


汤川拖著沉重的脚步来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罐装的咖啡之后坐在离草剃病房稍远的椅子上。

医院一片寂静,灯光也不见得有多明亮,倒是靠著右手边的巨型落地玻璃,外面万家灯火隐隐的透了进来,以致走道还不算昏暗。只是四周一个人也没有,那种寂寥跟他一个人待在研究室的时候不相同。

汤川握著冰冻的咖啡若有所思,刚才在走出病房之后,隐隐在病房里听到的,是草剃的话——

「内海……你明明知道这不是你的错。」

没有留下倾听内海的回应,但是他相信她也清楚了解,这从头到尾她根本没有错。

一点错也没有。

他搞不懂为什麼那个女人要拿别人的悲痛来惩罚自己。但是她从来都是那麼固执掘强,无论他如何劝阻也好。

但是即使找著藉口,偏执地对自己说那只是那个女人在闹别扭,但是事实是,他清楚他们的确很难变回当初的关系。

他们之间始终是夹杂著太多大大小小,令人悲伤的事。

如何装作若无其事?

或者她就这样从自己的身边逃开,就是将那些不想触碰的陈旧回忆封尘的最好方法。只不过也是一个笨方法。

他很清楚地记得三年前的那个雨夜。

没有预料过会下雨,但是也不想离开,所以便一直在警置前站立著,直到全身没有一个地方不是湿透的,才终於看到那个身影在署里走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同情心突然泛滥,抑或是作为刑警的责任感,本想对自己视而不见的她,始终还是撑著红色的伞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雨水突然绕开自己滑到了地面,没有再打湿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老师……」她皱著眉看著他,紧紧抿起了嘴唇。

她拉起了他的手,想把红色的雨伞塞到他的手里后离开,却被紧紧的拉住了手——

「不要走。」

「老师……」

「我想不通你离开的理由。」从来都想不通,无论你哪一次的离开也好。

「老师不需要想通的吧?本来就是我来打扰老师,现在我只是回到我原本的位置,不再打扰你而已。这样老师也轻松很多不是吗?」

「你不觉得你这番说话太过自以为是吗?」你以为你随便闯进了别人的生命里,说一句想离开了就可以拍拍屁股跑掉吗?

「根本就不是你的错。」

「……老师你知道的吧?美砂喜欢你的事。」

「知道。」无法否认。

「美砂出事之前,说过要表白。」

「她的个人感情我们不需要负责。这跟我们两个之间的事一点关系也没有。」

「我知道。我都知道。美砂出事不是我的过错,我知道,美砂喜欢你我也不需要为她的感情负上什麼责任……」

啊,明明都知道的,可是——
「可是,还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忘记那个才二十六岁的女孩笑著说要告白的画面。

「见到老师的时候,我一直都在想‘这就是美砂喜欢的那个人,最后也无法告白的那个人’ ……」

「你为什麼一定要这样……」

「老师,我喜欢你。」狠下心说出来的话让面前的人生生的愣住了,嗯,对了,干干脆脆地戮破这层暧昧的薄纱就好了,反正也维持不下去。

「如果我说,你的感情不是单向的呢?那样到底还有什麼问题?」

心脏强烈地拍打著,似要从体内跳出。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她是不是就可以因为这句昐望了很久很久的话而欣喜若狂?但是,现在才来说这种话,不觉得太狡猾吗?

「每次想到美砂,我就无法待在老师的身边。反正只要不见面的话,这些无谓的感情很快就会消失吧。」

「无谓?」他对上了她的眼,莫名的愤怒在他眼里燃烧著。

「老师不是说过吗?人的感情不遵循逻辑,过於计较是浪费时间……你说过的吧。所以老师你,也不需要过於计较。」

呵呵,所以他最后是被她用他曾经说过的话来反驳了吗?

「老师,这样我觉得很痛苦……不要再见面了。」无法接受你的感情,也无法若无其事地继续待在你的身边,只能够退回去。

「一直以来,非常感谢你。」她总喜欢在离开之前说这句话。

她把红色的雨伞硬塞到汤川的手里。

「等到你觉得不痛苦的时候,可以再带著你那些奇怪的案件来研究室。」

我等著你。


她没有回头看过一眼就离开了。

一如当初她的离开。
明明已经很直白地表露出自己对她没有感觉厌烦,明明已经用尽了全力去挽留,明明自己已经努力地踏出了一步,但是她还是决意要离开。

不是已经跟她说了,她的前来没有带来困扰了麼?

那个时候,她也没有回头。

那一次如果不是木岛抓了她当人质,是不是他和她的关系一早就会变成现在这样?如果那个时候开始渐行渐远,或许还比现在要好一点吧。

抵在病房前的墙壁上,隐约可以听到草剃的声音。

「内海你真的是一个笨蛋。」草剃的声音没有多大的起伏,就只是轻描淡写地描述出事实一般,「我以为我那个大学朋友已经够笨了,没想到内海你也是一样。」

看不到内海的表情,但是她没有说话,沉默著。

「就是因为有人想要也得不到,你才更加应该珍惜才是。」还是只有草剃一个人在说话,「就是深深明白到生命是如此轻易地流逝,所以才应该在可以抓住的时候抓住。」

或者是想不到反驳的话,内海始终没有说话,但是唯一可以确定她在里面而且她在听著的,是她细细的啜泣声。

「可以见的人你避开不见,但是我却有想见而不能见的人。」

「不……」内海终於发出的声音,似乎是在阻止草剃继续说下去。

「我比你更加无法接受啊……城之内的死。」

被戳中了心中最痛的一处,内海终於受不了,似乎已经蹲到地上,开始大哭起来,「不,不要再说了……」

「内海啊,不是你刻意不去提,就代表没有发生过的。」

草剃清楚记得城之内死的时候,他是有多麼震惊。震惊到手不停地发抖,甚至觉得这只是一个玩笑。

但是冰冷的事实就放在那里,不管你接受还是不接受。

他当时在心里嘲笑著自己。是不是无论他喜欢上谁,对方也不会有好结果?

一直在自己身边的人,自己从来没有多大在乎,却偏偏在见不到的时候寻遍每一个角落也真的再见不到了。有些话一直拖著不说,搁置在心房的一个角落里,最后竟然就没了说出来的机会。

当时大家都默契地不再提起,若无其事的过了四年。新来的外藉法医表面上也跟大家相处得很融洽。

看起来就跟六年前没什麼分别,但实际上很多事早就不同了。

但是不再提起,就能做到遗忘吗?

可草剃早就发现了根本不可能。该想起的时候,还是会想起。

无论表面上看起来怎样,有些事变了就是变了,有些人不在就是不在。

「汤川他不是那种会死缠烂打的人。就算大家都说他是天才也好,我却觉得他是一个笨蛋。笨到只懂得等。」草剃顿了顿继续道,「你总是在逃避,在现实中挣扎著想要忘记,但是为什麼不可以好好记住呢?那些死去的人的笑脸,属於你们的回忆……」

「内海,岸谷她……」



汤川推开了门进来,内海果然还是失神地蹲在地上,草剃摆了摆枕头,调整好位置后躺下,「汤川你送内海回去吧。我想休息。」

汤川拉起了在地上蹲著的内海,走出了草剃的病房。

她挣脱了汤川握著她手臂的手,揉著红肿的双眼。

「你再揉的话,会盲掉的。」汤川握著内海的手,阻止了她的动作。

内海又再一次想挣脱,汤川突然想起这或者是他们这三年最亲密的动作了,也许她并不习惯。
慢慢的放开了手,她也没有再揉眼睛了,也没有哭,就闭著嘴跟在他的身后。

或者是哭久了觉得累,看著眼前这个男人宽大的背影,内海只想扑过去抱著他。即使她知道她不可以这样做。

她其实知道自己没人想像的那个倔强,充其量也不过是在逞强。

无论是十年前那次因为栗林助教的话而决定不再打扰汤川老师也好,还是四年前决定远走至美国研修也好,甚至是三年前那次……其实她也没有多大的决心。

她只是一直在忍耐著。想著忍耐到明天好了,然后到明天又跟自己说再忍耐一天,慢慢过了三年。

这三年里面,她无数次想起他当日说过等她不痛苦的时候她可以来找他的那句话,每次总有种感觉是睡醒一觉之后就能够装作没事地推开那间研究室的门大叫著,「汤川老师,又有奇怪的案件了!」

但是到最后,还是没有联络。

因为不想决心动摇,最后干脆换了电话,换了住址,调职到了总部。
即使是这样他也还是有办法找到她的。只是他没有去找而已。知道了她的新电话,但是也只是把号码记在通讯录中,发送讯息纪录三年以来都是零。知道了她的新住址也好,也只是默默记在心上,没有来过一次,没有寄过一封信。

他越是想追上,她就越是逃得远。那就这样好了。

——没关系。不联络也没关系。只是当我想要找你时,可以找到你,你还在那个地方就够了。

所以他也一样,一直一直还待在那间研究室里。即使大学那边说物理大楼重新装修,可以给汤川换一间更大的研究室,里面有更多更全的仪器也好,他最后还是回绝了。

惹来了栗林的一阵不满和抱怨,他却只是喝了口咖啡,把这个苦涩的原因咽了下去。

有些回忆本以为收在心底就可以慢慢封尘,却发现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暴露著所有心思,不仅没有被蒙上尘埃,甚至从末上锁。正如那只仍旧放在研究室里的啡色咖啡杯,即使这三年里面没有人再使用它,但它仍然没有封尘。

既然他们都清楚,都明白,为什麼还要故意别开脸不去直视?

是不是终於都……可以终止这场折磨人心的游戏了?


草剃扶著还有一丝气息的岸谷,看著她因为自己的叫唤而一点点的睁开了双眼。

她用力地扯起了嘴角,眼神已经失去聚焦点,「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呢……真悲惨哦,又是无疾而终的……恋情。那麼……」

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就只能动著嘴唇发不出任何音节。

一瞬间,有谁来到了他的身后,有什麼东面重重击中自己的脑袋,顿时头晕转向。

在闭上眼之前,草剃的脑里一直在想岸谷最后的话……


——「内海,岸谷她说,祝你们幸福。」



**
「诶?我没有眼花吧?你是内海警官?!」栗林擦了擦双眼。

「你好,好久不见了。」内海扯著嘴角礼貌一笑,然后立即推开目瞪口呆的栗林先生,直接走到汤川的桌子前,「汤川老师,我是来说上次那件案件的。」

物理学家握著粉笔在黑板前回头看了看那个很久没有在这里出现的女刑警。

「喂喂,你不要突然消失三年然后一出现就来麻烦老师好不好?」栗林回过神来拉住了内海,想把她赶出去。

「什麼啊,是汤川老师说我可以带著奇怪的案件来找他的!」

「我没有说过。」汤川在桌前坐下,端起黑色的咖啡杯喝了一口他最爱的速溶咖啡。

「什麼?老师你明明就有说过!」内海看向汤川的方向噘起了嘴巴,「这次的案件真的很奇怪哦!完全不可能发生!」内海挑起了眉头,绘形绘声地描述著。

栗林先生站在一旁看著这久违了的画面,笑意爬上了脸,也就没说什麼,静静地离开了研究室。

嘛,这一次就算了吧。



「内海,没想到你过了十年还是一点进步也没有啊,说话依然完全没有逻辑。」

「哈?!你又想说我是狗的粪便?」

「对。正解。狗的粪便。」


—end—


==================================================================
艾玛我终於写完了!!!!!泪流满面!!!!!

终於还是在开学前一天勉强写完了……!!略仓促略怪,这篇卡文卡到我除了泪奔之外还是想泪奔啊摔!!其实根本就是很简单的故事我不知道为什麼最后写了那麼多废话………

其实真的写著写著就想写成be的!我说真的!但是原本这篇文构思之前就没想过要be,所以我最后还是决定遵照我原先的想法。

然后再来说说这篇文的设定,岸谷喜欢汤川啊毫无疑问!才不是薰岸文啦虽然我觉得薰岸也好萌!!!【滚粗!!
但是坦白说我觉得岸谷是不会喜欢33的,这次拉了岸谷来当了回这麼的角色,就当是美砂的友情客串吧【诶这什麼啊…
还有另一点就是我觉得草剃和城之内也没什麼……。(我不太萌这一对虽然觉得在一起也没什麼)呃,反正重点也只是想写汤薰罢了,所以拉著小草、城之内和小美砂演了这样的角色……

至於关於城之内的设定:我觉得第二季这样完全一句话也没有交待感觉好奇怪诶……。所以就设定成这样了,嗯。

最后吼一句,开你妹的学!!!!!!!!

shayi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いつかアタシだって

等到何時我也能

 

アナタ夢中にさせる

出現在你的夢中

                 ——「HELLO~paradise kiss~

 

 

隨手抓起放在床邊的手提電話,匆匆忙忙地跟大學請了假之後,湯川學一倒頭,又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地回到了他的美夢中。

雖然說誰也會有生病的時候,但是那個即使發著燒也堅持去大學上課從不請病假而且連續這樣整整十五年風雨不改的湯川學副教授竟然會請病假………

 

看來,病得不輕。

 

「乞嚏!」打了個大噴嚏的湯川學教授痛苦地皺了皺眉頭,把滑落到腰間的被子一把拉上來包裹著自己。

 

二月份雖然是歸到了春天裡,但是天氣顯然還是跟冬天無疑。而且有句話叫做「春眠不覺曉」,特別是在這種節骨眼上患了感冒的人,自然是離不開被窩了。

 

而且,這個人還是特別怕冷的湯川學教授呢。

 

「真是的,怎麼就生病了?」

 

不知道誰的聲音喚醒了正要睡著的湯川,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面前是放大了的女性臉孔。

他瞇著眼睛,良久才認出眼前的人。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他驚訝地拉開了彼此的距離。即使聲音沙啞,仍然難掩他的震驚之情。

 

「什麼怎麼在這裡啊。我說老師你這樣害大家都擔心了知不知道!」說話的女性噘著嘴,把冰涼的手放到湯川的額頭上,然後又小聲地咕嚕,「啊,很熱呢!」

 

湯川什麼話也說不出來,只有瞪大眼睛張著嘴的份兒。

 

——不是做夢吧?

 

到底為什麼貝塚北的刑警小姐內海薰會出現在帝都大學副教授湯川學的家裡?

而且還一副很擔心的樣子?

難道最近世界和平到連刑警都閒到可以在上班時間來照顧病人的地步?

 

湯川看著內海把毛巾泡在水裡然後用力扭乾的身影,心裡只有滿滿的疑惑。

 

「老師,我來幫你煮粥吧!你先睡睡,煮好了再叫你吧!」自信滿滿的內海薰拉起了衣袖,神氣地朝廚房走去。

 

湯川難得沒有提出任何異議或意見,只是乖乖的合上了眼睛。

在一片空白的夢境中遊盪了一會兒,半睡半醒的湯川猛地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

 

啊!內海薰……廚房!

 

不妙,那傢伙把廚房拆了事小,把房子燒了才事大!

那個麻煩丫頭的幫倒忙功力不是沒見識過,剛才自己居然不出言阻止實在太失策了!果然已經病到神志不清了嗎?

湯川暗自猜想自己家裡的廚房肯定已經亂得不像話,於是他拖著沉重的身體,頭暈轉向頭重腳輕,跌跌撞撞地來到了廚房前。

 

——誒?!

 

可是,在看到自己家裡廚房的情況後,湯川瞪大了眼睛,疑惑地歪了歪頭,半天沒反應過來。

 

「真……不可思議……。」

 

 

 

廚房裡什麼人也沒有,而且還很神奇地維持著原本整整齊齊的模樣。

剛才滿懷自信地說要為自己煮粥的內海薰呢?

還有說好的白粥呢?

 

百思不得其解的湯川扶著牆壁來到了洗手間、客房,甚至把家裡都找遍了,可就是沒找到消失得無影無蹤的內海薰小姐。

 

莫非是回去了?

 

什麼也沒有說擅自來了又什麼也沒說擅自回去了?

 

說起來,為什麼內海薰可以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在這個家裡自出自入?湯川不記得自己有把鑰匙交給她,外面也沒有藏著後備鑰匙,亦沒有把鑰匙交過給草薙等人……

 

這麼說起來……

 

——果然是幻覺吧。

 

湯川深深的皺起了眉頭,自己居然都病到出現幻覺了,而且居然是見到平日最不想見到最難纏那位內海薰小姐。

到底是不是燒壞了腦袋呢?湯川有點擔心地用手撫著額頭。

這麼想著然後又重新拖著身子回到房間的湯川在看見自己房間裡的東面後又頓時像噎到了似的說不出話。

 

「老師你是生病了吧!干嘛到處亂跑呢!」

 

剛才神秘失蹤的內海薰正端著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搞來的白粥,氣鼓鼓地在房間門前瞪著湯川。

湯川已經不知道應該怎樣回應了,這如果是幻覺,這樣自己不就是對著空氣說話了嗎?

啊,不過是患上感冒而已,就這樣出現幻覺而且還要對著空氣說話,自己都太可笑了吧。

 

湯川無視了眼前的內海,徑自走進了房間,一屁股坐在坐在床上然後順理成章地躺下去閉上眼睛,準備專心對抗病魔。

仍然端著白粥慘遭無視的內海瞪大了眼睛,氣憤得頭頂冒煙地一個箭步衝到湯川的床前——盡她最大的努力把空氣吸入肺部然後大吼:「給我起來啊湯川學!!!」

 

差點被這一聲巨響震跌到床下的湯川猛地睜開了眼,可是面前又是空空如也,空無一人。

 

幻聽了幻聽了幻聽了!!

 

湯川皺著眉頭瞇著眼,心想這個女人果然很煩,無論現實還是幻覺也好。然後當他正想躺回床上時,一回頭卻又見內海薰笑客滿面地端著那碗熱騰騰的白粥,一臉得意地說,「誰讓老師無視我呢~」一如當初在自己戴著耳機的狀況下無情地把音響聲量扭到最大時的表情。

 

「來,趁熱吃了吧。」

 

湯川警戒地盯著眼前的內海半天,微微上揚的漂亮貓眼,左邊臉頰的淚痣,還有眉眼間透出的倔強,都跟現實中的一模一樣。

內海被盯得不好意思了,紅著一張臉生氣地說:「看什麼呢!快吃了吧!」

 

湯川仍然滿面懷疑地看著眼前這個內海——雙頰染著漂亮的粉紅,即使只是略施粉黛,但卻比電視上的女明星都要漂亮。

不知道是不是生病所以連帶著視線都模糊起來的關係,眼前的女人簡直好像使用了美圖軟件的柔光功能一樣,美得就像漫畫裡走出來的仙女似的。

 

——真想一把擁入懷裡……

 

像是察覺到自己看得過於入神,湯川低垂著眼睛,伸手想要接過白粥,卻在快要碰到碗子的瞬間,眼前的內海就這樣在眼前憑空消失了……。

 

湯川愣住了。

 

像踏空了似的,湯川看著空盪盪的房間,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

 

——這、這到底是在耍什麼花樣啊?

 

 

 

還是讓腦袋清醒點好了。

 

這麼想著的湯川從床上下來,走到廚房裡打開冰箱,正考慮著要拿什麼飲料喝的時候,突然覺得背部涼涼的,於是回頭一看……

 

……什麼也沒有呢。

 

太神經質了吧?湯川歪了歪頭,從裡面拿出冰涼的橙汁,仰頭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老師!!」

 

面前是生氣地皺著眉的內海小姐。

 

口中的橙汁就這樣從嘴裡飛噴出來。

 

「真是的,生病了不可以喝冰的東西哦!」說罷,一把搶過湯川手中盛著橙汁的瓶子。

 

「老師你再這樣是不會康復的!就知道讓人擔心……!」

 

愣著的湯川用衣服袖子擦了擦嘴角後別開了目光。

 

——差不多夠了吧?

 

「喂,聽到了嗎聽到了嗎?」

 

漂亮的臉孔又一次在眼前放大。

 

似乎是塗上了護唇膏,本來就已經很漂亮的櫻唇閃閃發亮,即使沒有帶上眼鏡也能看到它呈現的顏色是多麼漂亮,多麼誘人……

 

而且,現在的距離近得幾乎可以吻上了……

 

——啊,不對。幻覺,這絕對是幻覺。

 

湯川快速地別過了頭,拉開了彼此的距離,然後默不作聲地拿起抹巾擦了擦被橙汁沾濕的地板,回到房間拿上了手機錢包和鑰匙就頭也不回地衝出家門了。

 

背後還隱隱傳來內海小姐的叫聲:「老師?怎麼回事啊老師?!去哪裡???」

 

 

 

頭還是很痛,呼吸都有點不暢順,還穿著睡衣的湯川在附近的公園裡找到了一張長椅,盯著花圃裡的扶桑花愣了半天,然後開始在手機裡找尋他那個大學時代認識的損友的電話號碼。

 

「喂?」電話另一頭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正在警局裡指揮著部下工作的草薙接起了電話。

 

「喂,是我。」

 

「啊,湯川啊。真難得你會主動給我打電話呢。」草薙蹺起了二郎腳,忽然來了興致。

 

——嗯嗯,一定是太久沒有聯絡,那傢伙都開始關心起我的近況了吧……

 

「………」

 

「……內海……確確實實是在警局裡工作嗎?」

 

——誒?!

 

草薙似乎對於湯川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感到略微的驚訝和失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說,「啊、啊,內海君嗎?」然後把腰彎到可以看到內海的工作桌的角度說,「啊,嗯,確實很努力地在工作呢。」

 

因為總部缺人的關係而暫時調到總部調查殺人事件的內海正努力地查找死者的熟人進行調查。

 

——果然是幻覺。

 

本想掛線的湯川在草薙窮追不捨的追問下,還是簡單地交待了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誒?湯川你出現幻覺了?!」

 

「請不要用誰都能聽到的聲量說這件事。」湯川壓低音量說。想到內海就在草薙身邊不遠處,要是被聽到自己出現幻覺這件事,而且還是見到她,估計會被當成變態。

 

——「不是吧……幻覺?老師你是變態嗎?」

 

腦中浮現出她半笑著皺著眉,一臉難以置信地鄙視著自己的樣子。

 

早知道就直接掛線了。

 

這下絕對又要被草薙那傢伙笑話好一陣子了。說起來,這傢伙的注意力為什麼不是集中在自己的好友生病了這件事上?難得他都主動打電話去報告了這麼具衝擊性的事實……

 

這傢伙……

 

——『咕~~

 

從肚皮裡發出只有自己聽見的奇怪聲音,湯川摸了摸肚子,勉強撐起身子向著附近的便利店走去。

 

總之,先去買點食物,順便也買點退燒藥好了。

 

啊,一開始就該吃藥才對。這是恢復健康和正常的最有效快捷的方法。

 

果然自己已經病到有點不正常了。說不定因為高燒的關係連智商也受到影響呢。

 

拿著退燒藥和牛肉便當走向收銀台的湯川歪著頭,擔心地想著。

 

「請問便當要加熱嗎?」站在收銀台的女職員這樣問道。

 

當湯川學先生抬起頭想回答之際,他差點就這樣暈倒在地上。

 

對,眼前又是那張熟悉的臉。

 

即使心裡明白只是幻覺但是連便利店的職員也錯看成那個麻煩女刑警內海薰都實在太讓人吃不消了吧。

這根本已經不單止是幻覺那麼簡單了……這是得了……『內海薰妄想症』嗎?

 

太不對勁了……這張臉出現的頻率……

 

簡直就像惡靈纏身一般,實在太可怕了……

 

說起來,到底為什麼是她…?

 

「請問要加熱嗎?」

 

湯川眨了眨眼,盯著眼前的人。

 

沒有錯,還是那張臉。

 

「嗯。請加熱吧。」湯川頜首,好不容易才從驚訝裡走出來,勉強扯了扯嘴角說。

 

***********************************************************************

3.

穿著米白色連衣裙,頭上綁著可愛花苞頭的內海薰挽著白色的包包從便利店走出來……

 

穿著白領服裝,把一半頭髮用蝴蝶結髮圈綁了起來,跟同事一起向餐廳走去的內海薰正打算吃午飯……

 

抱著年幼的孩子,拿著肥皂泡很高興地向天空吹著泡泡的內海薰把懷裡的孩子逗得笑顏逐開……

 

滿街子的內海薰……。

 

湯川在長椅上默默地吃著便當,無言地觀察著街上數之不盡的內海薰。

 

還有穿著高中生校服的內海薰,穿著西裝的上班族內海薰,長得小小的穿著輕飄飄連衣裙的小孩子內海薰……

 

——真的,都要瘋掉了。

 

不過話說回來,現實中的內海薰平時都是那麼……漂亮的嗎?

 

腦中浮現出的是內海粉色的嘴唇。

 

啊,還是算了。湯川抿了抿嘴別過頭,回過神來。

反正無論在家裡還是在街上都是無可避免的出現幻覺,對於一個發著高燒穿著睡衣頭暈轉向昏昏欲睡就快支撐不住的人來說,當然還是回家比較好的。

 

何況幻覺這種東西啊,只要堅決地無視,早晚還得消失吧。躺在床上什麼也不想好好睡一覺的話,感冒和幻覺也一定會隨即消失吧。

 

而且,出現幻覺,似乎也並不是絕對性的壞事呢……

 

下定決心的湯川收拾好吃完的便當,便沿著回家的路走去。

**********************************************************************

 

「老師的家……三座……啊,這邊!」內海拿著草薙給她寫在本子上的地址,在路中央東張西望,好不容易才找到正確的方向。

 

手裡提著的是草薙拜託自己交給病入膏肓的湯川的慰問品。

 

——到底為什麼是我……?

 

內海噘著嘴巴,不滿地回想起二十分鐘前的事……

 

 

「啊。內海……不好意思,現在我手頭很多工作,可是湯川那傢伙現在好像病很很嚴重呢……你可不可以代替我去探望他?」

 

正埋頭苦幹的內海驚訝地抬起頭,張著嘴半天沒反應過來。

 

湯川老師生病了……

 

自己要代替草薙前輩去探探生病了的湯川老師……

 

訊息量稍微有點……

 

「啊,工作什麼的不用在意啦,包在我們身上吧。去吧,那傢伙要是死在家裡沒人知道可糟糕了,畢竟他住的地方是屬於我們管轄範圍,工作量又要增加了就……」草薙裝作苦惱似的半開著玩笑。

 

「啊哈哈哈哈哈……」內海苦笑了一下,還是對於放下手邊的工作感到不放心。

 

說是不用在意但是都……

 

「放心。那傢伙並沒有得了什麼惡疾。」草薙拍了拍內海的肩膀,說:「那麼就拜託你了。」都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已經把盛著慰問品的白色紙袋和地址放到內海的面前,然後用最快速度逃離現場。內海連反對的餘地也沒有,只能硬著頭皮地前往那個悶騷怪人湯川學的家。

 

補充一下,應該是生病了的悶騷怪人才對。

 

「啊……到底這苦差為什麼偏偏落在我的頭上?」內海不滿地噘著嘴,走上了陡坡,來到了怪人的公寓前。

 

不過,伽利略老師居然生病了啊………實在是讓人有點在意呢。

畢竟湯川老師一直都沒開出什麼條件就協助警方調查,而且破了不少案子,這種時候自己去慰問一下也是很妥當的做法。

而且,老師生病的樣子會是怎樣的呢?

 

——「你會這麼想顯示你的思考方式十分膚淺。」

 

——「如果你是我的學生,我會給D。」

 

滿口理論而且一開口就沒一句好話不是拐個彎說別人是糞便就是說別人不會邏輯的湯川老師……

額上貼著退熱貼喘著氣痛苦地躺在床上……?

 

血液突然一下子向臉部方向湧去,奇異的粉紅爬上臉上,全身都在發熱。

 

真是的,為什麼突然想到這個畫面呢?像個變態一樣呢。

『叮』的一聲,升降機門隨即打開,內海從升降機裡走出來,根據門號找到了湯川的家,在外面拍了拍自己還稍稍發熱的臉頰,然後把額前凌亂的頭髮分好,拉了拉有點往上縮的衣服,伸手按下了門鈴。

 

**************************************************************************

 

『叮噹』………

 

湯川在床上一翻身,好像隱約聽到了門鈴的聲響。

 

『叮噹』……

 

『叮噹叮噹叮噹叮噹叮噹叮噹』

 

按了好幾次門鈴仍舊沒有任何反應和動靜,門後面的人發了狠死命地戳著按鈕。

 

湯川這才慢慢地睜開了眼,緩緩地從床上爬起來,心裡疑惑著到底是誰會在這種節骨眼上門來訪。

要知道他這個物理系副教授素來沒有什麼特別要好的朋友,大學時的同窗多年沒聯絡不說,那麼多年就只剩下個沒心沒肺的草薙俊平偶爾打著來探訪的旗號順手帶來點麻煩事……反正他會來看探望這位病入膏肓的‘好友’?似乎是沒什麼可能吧。

大概連這個僅僅只是踏足過三次的好友的家的地址都早就忘了個一乾二淨了吧……。

 

不過在十分鐘之後湯川學副教授不禁感嘆他這個大學同窗實在太有良心,不僅記得地址,還很順手很理所當然地把地址丟給別人了。

 

 

然後睡眼惺忪的湯川便走到家門前打開了大門。

 

……………………

 

維持了很久的沉默,頭髮睡得像鳥巢一般的湯川學教授微微的張著嘴。

 

啊,啊,是這樣啊……

 

幻覺幻聽比之前更嚴重了,都開始懂得按門鈴了呢。

 

對面的人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越過他,溜進了副教授的家裡。

物理怪人的家……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一個末知的世界……。

 

「啊,老師,聽說你生病了。還好吧?」

 

——該死的幻覺。

 

這樣一會兒出現一會兒又消失掉好玩嗎?

 

湯川坐在餐桌前斜眼盯著旁邊拿出慰問品和白粥的內海薰。

 

「生病的話還是吃點白粥好了。」內海從塑膠袋裡拿出剛買來還熱騰騰的白粥,頓了一下看著湯川板著的臉又說,「啊,放心吧老師,這是買來的。」

內海回想起上次自己在實驗室做菜搞得一團糟的情景,估計湯川心裡都有點陰影了。

 

然後把蓋著白粥的蓋子拉開,把粥和湯匙放到了湯川面前。

 

升起的白煙撲到了臉上,視線隨即有點模糊。

 

現實不能實現的夢肯定是因為長久壓抑在心底的關係,才會在自己最無防備最虛弱的時候徹底爆發。

如果幻覺可以持續,那麼繼續待在這個夢裡,一直生病下去也沒有什麼不好吧?

 

 

違う自分に気づいている

意識到不同的自己

 

危険な夢觸れたくなる

越加想要觸及危險的夢

 

どうかしてる?

這是怎么了?

 

 

瞳の奧映る影に  

瞳孔深處映出的影子里

 

かなわない気がするから  

感覺不能實現

 

忘れたいわ  

所以想要去忘記

 

 

 

只是自己一直都沒有察覺到嗎?

 

街上的路人長成怎樣,便利店的職員長成怎樣,其實早就已經沒什麼關係了。

 

腦中已經深深地記住了你的容貌,所以即使在夢中依然如此清晰如此真實。

 

一張眼,這個世界,全部都是你。

 

 

「嘛,這個是草薙前輩拜託我交給你的慰問品……因為前輩工作走不開所以就拜託我……」話沒說完,站在餐桌邊上的內海就突然失去了平衡,不知道是誰寬大的手拽著她的手臂,冷不防的把她一整個人拉了下來。

 

然後刑警小姐內海薰的嘴就被堵住了。

 

——反正是幻覺,所以沒有關係吧……

 

 

寄り添えば目を閉じるだけ

倘若想要靠近只需要閉上眼

 

 

瞪大了眼睛的內海眼前只有無限放大的湯川學副教授,什麼也看不到看不清,只感覺到自己的嘴唇碰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

 

——怎麼回事?

 

嚇得不輕的內海連話也說不出來,只是一把推開了面前的湯川,然後一個箭步的衝出門外用力帶上了門。

 

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的教授獨自坐在空盪盪的屋子裡。

 

「不是……幻覺…嗎?」

 

………

 

白粥的香味緩緩地飄進了鼻腔,湯川感覺自己的身體又重新得到了力量,生病帶來的不適感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唯一不正常的就只有跳躍速度異常地快的心臟。

 

幻覺……不消失也沒關係吧?

 

湯川揚起了嘴角。

 

 

いつかアタシだって

等到何時我也能

 

アナタ夢中にさせる

出現在你的夢中

 

 

微笑むのかわいい悪魔

微笑的可愛惡魔

 

                                   ——the end

shayi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另一種可能》

 

**************************

---種類:短篇(全文3115不含標題)

---CP:神探伽利略(湯川學X內海薰)

---

**************************

 

-----------------------------------------------------

 

「…最後他還是認罪了。」女刑警——內海薰正坐在物理學者——湯川學的對面:「謝謝你。」

 

湯川學是帝都大學的物理教授,大學時期不幸地跟草薙俊平這個人同屆,以致於他無故開始了協助警方破案的生涯。草薙因此被上司賞識,誰知他居然得寸進尺的把他介紹給當時還是新人的內海薰,然後內海薰就成了繼草薙俊平後唯一一個敢打擾湯川寫論文的人。

 

現在,女刑警剛破了案,正在飯堂跟湯川學教授交待案件的來龍去脈。

 

不過,看來物理教授沒有多大興趣。

 

「跟你說了多少遍?…」物理學者不耐煩地皺皺眉。

 

「跟物理沒關系的東西別煩你嘛…」內海適當地打斷了他。

 

物理學家輕抿嘴,有點無奈地繼續攪拌他手中的納豆,「知道就別再說了。」

 

「是、是。那我不說好了。」女刑警十分不滿,把一樣鮮紅得讓人眼睛剌痛的東西從袋子裡掏出來,推到物理學者面前。

 

物理學者攪拌納豆的手明顯地減速了,他抬頭看了桌面一眼,然後看了看內海,「這是什麼?」

 

「請帖。」女警調皮地露出笑容,簡潔而明亮的發出幾個音節。

 

物理學者輕輕皺眉,低頭繼績攪拌納豆。

 

被無視的女刑警頓時生氣了,扁著嘴巴瞪了湯川一眼後從桌子的一邊繞到另一邊,把紅色的東西一把拍在湯川的胸口上,眼神兇狠而決絕地說:「一定要去!」

 

女刑警不是因為案件而來打擾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每一次破案後總是不管一切的第一時間衝過去跟他講解案件的來龍去脈,被迫聆聽的物理學者就當成午飯時播放的新聞報導。然而任她口沫橫飛還是怎樣的,也是自己吃自己的飯,一次也沒有勒令不讓她再來。

 

雖然他是否真的討厭還是未知之數,只是……

 

「誰的?」物理學者抬頭瞪了她一眼,拆開了紅色信封。

 

「我的。」女刑警甜甜一笑,得意的把兩手放在身後,期待著物理學者的反應。

 

米白色的卡片上用金色的顏色刻著一個他熟識的名字和一個他完全沒見過的名字。

 

看來,女刑警常到來打擾的日子不會再有那麼多了。

 

「這是誰?」湯川指著新郎的名字。

 

「呃…是警局的前輩,我們在一年……」

 

「恭喜。」湯川適當地打斷了她,把卡片小心的塞回紅色信封,放回桌面。

 

被打斷的女刑警明顯極度不爽,「怪人。」

 

然後噘著嘴回到自已的座位上,大口大口的把飯菜塞到自已的嘴裡。

 

「真是不可理喻,我真心祝福你竟然還挨罵了?」物理學者漫不經心的吃著他的午飯。

 

「嗚哦嗚嗚哇…」內海嘴裡都塞滿飯菜,樣子滑稽得可愛。她顯然是有話想說,不吐不快。但無法發聲,只能「嗚嗚哇哇」的發出可憐的叫聲。

 

物理學者輕輕一笑:「吃完再說吧。」

 

女刑警好不容易把飯菜吞了,拍拍胸口,把茶一喝而盡,「我才沒看出你哪裡真心!」

 

「你這樣說顯示你思考方式…」

 

「太膚淺了,對不對?」內海沒好氣的翻翻白眼,順便攤攤手,「你這樣一輩子都不用指望找到女朋友的。思考方式不膚淺的人!」她嘆了口氣,捧著飯碗向門口走去。

 

「真是無藥可救。」他搖搖頭,視線落到紅色的信封上,輕輕一笑。

 

 

*********************************************

 

 

 

湯川忽然想起一年前草薙跟他說的話。

 

在那間燈光昏暗的酒吧裡,草薙像往日一樣跟湯川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自己的近況。湯川一向都沒什麼閒工夫搭理他,只是在他發問時才簡潔地回答。

 

「我說,湯川,你動作再不快點的話就……」草薙剛想說什麼,卻又覺得這樣不太合適,所以頓了一下又開口說,「內海好像交男友了。」

 

「那又如何?」物理學者滿不在乎地喝著手中杯子的半透明液體,「我跟她又不是那種關係。」

 

「你就是這樣所以才一直找不到女朋友吧?」草薙挑挑眉,忍不住替他著急,「在物理方面你是天才,但在愛情路上你卻是個白癡啊。」他滿不在乎地喝著酒,不時還向走過的美女拋眉眼。

 

湯川不以為然地喝著酒,沒想到他自己竟然輸了。

 

輸了給一個既熱血又神經大條的女刑警。

 

他清楚地明白,自己走的是什麼路。大家都直直的向前走,只有他好奇轉彎的事物。於是他一個人拐彎,一個人走,為的是能見到盡頭的希望,為的是能找到一個願意伴著他走到最後的人。

 

他亦明白,最後可能只轉入一條死胡同。沒有出路。

 

 

**************************************

 

兩星期後。

 

「草薙前輩!」薰驚呼一聲,興奮地抓起婚紗裙擺,向草薙跑去。

 

「小心。」草薙見她不顧一切的冲過來,有點擔心她會絆到,「恭喜。內海你今天真的很美。」

 

薰甜甜一笑,「湯川老師呢?怎麼還沒來?」她抬起頭,往入口東張西望。

 

「那傢伙啊…」草薙轉身,飛快地掃視場內一遍後終於在入口見到斯斯然步入的湯川。

 

「恭喜。」湯川難得地報以一個真誠的微笑。

 

薰聽後很是高興,愉快地報以一個更大的笑容,「謝謝。」

 

湯川忽然注意到一直站在薰身旁的男子。內海似乎察覺到自己還不曾介紹過,於是說,「呃…他是我丈夫,宮田聰。」

 

「你好。」宮田先伸出手,「我是薰警局的前輩,經常聽見她提起你。聽說湯川老師經常照顧她,一直以來真是麻煩你了。」

 

宮田聰在一年前調過去貝冢北,第一眼看見薰便對她有好感。像是又溫暖又可愛的小貓咪似的,從此,宮田的目光總是離不開她。

 

後來他才知道,薰跟他都是一樣。大家看到大家時都會不自覺地心跳加速,不經意對上視線時又會同時移開。

 

不久後,就決定了結婚,從此守護彼此。

 

到底是愛還是喜歡,其實到現在他們都不清楚。只是……感覺到彼此是生命中的另一半。

 

能夠在看感人電影時一同流淚,氣憤的時候一起罵人,看書的時候一同大笑,傷心的時候一樣感到心痛──那種永遠陪伴左右的“親人”。

 

「不可以這樣說,那些都是我感興趣的案件。」物理學者莞爾一笑,舉起了手中的酒杯。

 

「一直以來,真的非常感謝老師的包容。」薰亦燦爛一笑。

 

儘管這位科學怪人經常有意無意的把她氣到差點沒心臟衰竭,而且既悶騷又毒舌。辦案時又堅持地說什麼:「還在假設階段,無可奉告。」但薰還是由衷的覺得他是個好人,而且深深佩服他的才能。

 

在這最後的一刻,能夠得到他的祝褔,感覺就真的會幸福起來。

 

 

婚禮在一片熱鬧中結束了。

 

氣氛一下子從熱鬧降為冷清,內心難免會有種空虛寂寞的不適感。

 

薰和宮田坐在把他們送回家的車裡,並肩而坐。

 

「湯川老師一直都沒有對象嗎?」宮田低著頭來注視著薰。

 

「沒有吧?因為老師是怪人伽利略。」薰想想,忽然笑了。

 

「是嗎?」宮田調開視線,望出窗外,「你有喜歡過湯川老師嗎?」

 

「誒?」薰完全沒料到宮田會這樣問,張大了嘴巴。

 

「嗯?」沒有得到答案的宮田轉頭,溫柔地注視著薰。並不是嫉妒或是什麼,只是好奇想知道答案。

 

他並不是嫉妒或什麼,只是好奇想知道答案。於是薰坐直了身子,皺起眉頭。

 

「也許有吧?」她看著窗外景物在自己眼前一閃而過,「但那種感情就像窗外那些快速流走的景物一樣,流逝得太快,根本抓不住。」她指著透明的玻璃窗。

 

「為什麼?」宮田不解地把目光從窗外移到她身上。

 

「為什麼?」薰低下頭思索了片刻,最後深深的吸了口氣,「雖然老師他真的很能干,也很帥。但是,他永遠不會是那個陪著我一起哭一起笑的人。我們的世界差太遠了,我根本就無法接觸到他。」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指比出來,樣子很是可愛。

 

宮田將她一把擁入懷,「那我呢?為什麼選擇我?」

 

「因為我知道你最喜歡的是我,所以我最喜歡的也是你。」

 

「因為我知道你最喜歡的是我,所以我最喜歡的也是你。」薰合上眼睛,感受著宮田的體溫和氣味。「希望老師也能夠找到幸福……那樣就好了。」

 

***************************

 

半年後。

 

「老師,求你了!」她從實驗桌一直繞到他的身後,「這次的案件真的非常非常麻煩!」薰雙手合十,一直追著為實驗而忙碌的湯川。

 

「我的工作很忙。」物理學者把東西小心放好後,轉身說,「既然懷孕就別工作了。」

 

「就是啊!」不知哪裡傳來兩把男人的聲音,薰扭頭看去,發現是宮田和栗林。

 

「好了,別打擾老師了!」

 

「好了,我們快回家吧!」

 

「我知道。可是這件案件真的很奇怪!有個女人在洗手間離奇地消失了!」薰完全無視那兩個男人,激動得連眼睛都瞪得圓滾滾的。

 

「你是說……人間蒸發?」物理學者放下手中的物件。

 

「老師你有興趣了?」女刑警已經忍不住笑了起來。

 

「真的很有趣。」

 

女刑警高興一笑,「我去停車場等你!」

 

然後兩個男人相視一眼後發出連聲哀怨。

 

 

(完)

 

28.12.2010

shayi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邂逅前的故事》

 

**************************

---種類:短篇(全文5219字不含標題)

---CP:神探伽利略(湯川學X內海薰)

---兩人相識之前的小故事

**************************

 

----------------------------------------------------

1.

早上,準時八點鬧鐘一響便起床。

湯川還穿著那寬闊的睡衣,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向窗外望去。

陽光溫柔地打在窗簾上,米色的落地窗簾輕輕地隨風飄逸,在雪白的地板上映出暗灰色的影子。

 

一切都跟平日沒兩樣。

 

把西裝往自己身上一套,湯川拿起手提包便往門外走去。

雖然在大學當教授的他生活並沒有任何的問題,而且自己也有積蓄,但是他卻沒有購買汽車。

雖然他擁有駕駛執照和足夠的金錢,但他卻寧可每天跟人擠公車也沒有去買汽車。

不知道是想盡一分力去支持環保,還是對自己是科學家而使用了很多資源而感到愧疚。

又或者,其實是真的沒有這個需要?

 

自己那麼多年都一直單身,沒有女朋友要坐他的車,也沒有女生要跟他出去,所以,汽車對他而言根本不是需要亦不是想要。

 

說起來,到底自己為什麼那麼多年都會保持單身的呢?一直以來他無論走到哪裡都會很自然地吸引到別人的目光。但是,偏偏女生們跟他相處過後都毫無新意地一致評定他是一個沉悶的人。

 

難道自己真的注定在愛情這科目永遠也要取D嗎?

 

到底把自己的興趣掛在口邊有什麼錯?別人不是都在街上說著自己喜歡的事情啊、喜歡的人嗎?那麼他跟別人分享自己有興趣的事為什麼會被當成是一個沉悶的人?難道法律又規定物理不能是興趣嗎?

 

女人和小孩,真的完全不合邏輯。

 

湯川忽然又想起自己的好友——草薙昨天在酒吧說的話。

 

草薙和湯川是大學的同學,因為一起案件而相識,誰也沒料到之後草薙竟因此而當上刑警,而且還在有麻煩的案件時去拜託湯川幫忙查案。

雖然湯川表面上很不樂意幫忙,但是每次都盡力地協助草薙。

 

草薙一直都視湯川是好友,縱使一別十二年,但也沒有冲淡他們之間的情誼。

 

但對於湯川那麼多年還是保持單身,始終,草薙還是有點擔心。

 

他跟美女閒聊了幾句後,對方便表示想約他出去玩,但草薙他竟然婉拒了。反而把臉面向一整個晚上都沉默地喝酒的湯川,漫不經心地說:「你還是單身吧?不結識女孩子怎樣行?」

 

「你不也是單身嗎?」

 

「我?我怎麼一樣,我只是太多選擇不知道怎樣選擇而已。」草薙神氣地舉起杯,把杯內的酒一飲而盡。

 

「我不會強求這種事。」湯川也拿起酒杯,這已經是他喝了第十二杯酒了,但他依然能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而且,女人不合邏輯。」

 

「湯川就是湯川,你果然是怪人伽利略。」

 

連自己的好友也這樣評價自己,是不是真的是自己出了問題呢?或者,自己真的是一個怪人。

 

不過,他始終相信,就算自己不改變,也一定會遇到就算每天被他用理論打壓但還是會無可救藥地愛上他的女子。

 

他從家裡步行了十分鐘,終於來到了公車站。

…………………………………………………………………………………………………………………………….

2.

內海薰是一名交通警。美其名是管理街道的交通,實際上就是天天有事無事在街上晃來晃去,比在街上撿垃圾的老伯伯更加悠閒。

不過,會如此地享受這種悠閒的人只限內海薰以外的人。換句簡單一點的話說就是:除了內海薰之外,大家都很享受這種悠閒的生活。

 

「不好意思,你的車子不可以泊在這裡。」絲毫沒有感情而且官腔得要命,小雪轉頭一看,果然,那個沒事找事做的內海薰又不知在什麼時候奔到某一輛車前了。

 

「他媽的!我只是暫時泊在這裡去一下洗手間而已!」車子的主人破口大罵,而且還是個穿戴高貴的女人。

 

「如果全日本的人都「暫時」把車子泊在這,這裡會變成怎樣?」內海薰依舊面無表情地說,「我的工作就是阻止這種混亂發生。」

 

小雪看著已經氣炸的高貴女人死命地瞪著內海,她不禁撫額,搖頭嘆了口氣。

 

這傢伙真的一點都不會享受自己的人生。

 

「我說,小薰。」在步回警署的途中,小雪忽然停下,沒好氣的白了內海一眼。

 

「怎麼了?」內海微微歪著頭,剛才冷冰冰的語氣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妳是不是太閒了點?」小雪皺眉,明顯的滿臉鄙視。

 

「什麼意思?」內海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每次小雪一把話說得不清不楚什麼的,就是準備向她說教。

小雪再度撫額,雙目朝上翻了個白眼。

 

「算了,我閉嘴好了。」語畢,小雪徑自往前走,完全把一臉吃驚並且已經石化的內海視如無物。

 

這個女人啊,到底誰受得了她?

 

小雪搖搖頭,由衷地擔心著。

 

 

「什麼?!最近這區的色狼很多?」在茶水間裡面的直子忽然用她那高分貝的聲音,成功把這話完完整整不折不扣的震到內海的耳朵裡。

 

內海一臉無奈地看著那在自己手中震動著的奶茶,暗暗嘆了口氣。

 

「是啊!是啊!我從貝冢北的壏野谷亮子警官那裡聽來的。據說光是本月就有三十個人來報案了。當中還有一些沒有提出告訴的人呢!實數肯定超過三十個人吧?」直子的朋友接著她的話誇張地說道。

 

內海由衷地覺得她沒去當演講家真是太浪費了。或許應該去當幼兒園的教師,天天說故事給小孩子聽,一定大受歡迎。

正想進來泡咖啡的小雪看到小薰無奈的樣子後,也跟著湊過去。

 

「喂喂,妳們在說什麼?」小雪把原本站在一角聊著的兩個人叫過來。

 

兩人聽見小雪的聲音,跟著湊過去。

 

「沒有呢,在說色狼哦!」

 

「色狼?!」小雪一臉疑惑。

 

「嗯、嗯,最近很多色狼呢!小雪也要小心哦。我們這種美女就是特別要有自我保護的意識才行!」直子又開始自戀了,而且最近開始厲害到一邊稱讚別人一邊稱讚自己。

 

「不用妳操心啦。」小雪厭惡地擺擺手,把她那噁心死人的話反彈回去。

 

「小薰啊!妳也是啊!別一副漫不經心的死模樣!」直子見小雪完全無視她的所謂「關心」於是把注意力放在內海身上。

「謝謝關心。我會小心的了。」內海苦笑了一下,眼睛卻在瞬間閃過一絲什麼。

 

小雪看了她一眼,忽然悲從中來。因為她知道這長不大的孩子又要有一番作為了。

………………………………………………………………………………………………………………………………………………………

3.

湯川來到車站,正打算去洗手間的時候,一個女子從洗手間走出來,腳一滑便失去平衡然後撞上湯川最後雙雙絆到了。

 

女子瞪大了眼,在瞬間呆住了。

 

不知道過了多少,湯川才皺著眉頭,一臉厭惡地說:「妳要起來了沒有?」

 

女子聽後馬上回過神來,看看自己的姿勢:雙手撐著地面,下身躺著個男的。

 

很不雅,意識很不良。

 

然後她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瞬間站起,挽起手提包再拍拍自己身上那些不存在的灰。

 

她的臉漲紅了,尷尬地苦笑著。

 

湯川也站起來拍掉身上的灰,發現自己竟然比這個女子高出一個頭。照這樣觀察,這名女子大概只有一米六呎。雖然不算很高,屬於嬌小的身材,但是腿卻很長,迷你裙根本還不到腿的一半。湯川沒有戴上眼鏡,所以根本看不清她的臉,但毫無疑問她一定是個很可愛的女生。

 

當然不是湯川一直盯著人家的腿看,只是,這女子一直在把裙子死命地往下拉,似乎是絆到的時候導致裙子比原來更短了。

 

女子像是感受到湯川的視線似的抬頭兇狠地瞪著他,「你看什麼?」

 

「沒有。」湯川輕輕一笑,這女子的表情還蠻有趣的嘛,「倒是妳是不是要跟我道個……」

 

「道歉」的「歉」字還末說出來,女子已經「啊」了一聲然後便像一枝火箭般飛也似的跑走了,在湯川的面前留下了一陣風。

 

男人不悅地轉身看去,剛才撞到自己的迷你裙女生正噘著嘴看著已關門的公車,恰如一個小孩子。

 

他坐在公車前的椅子上,靜靜地觀察著這個冒冒失失的女子。

 

穿著超短迷你的學生水手服,拿著學生背包。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是校服還是鞋子,似乎都比本本已經嬌小的女子小了一個碼。

 

也罷,最近的高中生都會把校服改小,再不然直接去購買小一個碼的校服。

 

不過,長腿果然還是很吸引。

意識到自己像是個偷窺小妹妹的變態叔叔,湯川沒好氣地在心裡白了自己一眼,然後在長椅上閉著眼睛。

片刻,公車來了。湯川張開眼睛,發現迷你裙妹妹還站在那個位置。於是湯川走過去離她稍微遠一點的位置站著,等待公車上的人下車。

 

上了公車,湯川挑了個靠門的位置,但迷你裙妹妹卻看到有位置也坐,竟然選擇站在門前。

 

湯川忽然對她有了興趣。

 

直到公車的人開始多了後,迷你裙妹妹的身影才開始被阻擋著。但是湯川的位置卻還是勉強能看到她的頭頂,當他發現不對勁的時候,便站起來很「熱心」地把座位讓給老婆婆,然後走到更加接近迷你裙妹妹的位置。

 

從湯川的位置,可以看到迷你裙妹妹正面向著窗,湯川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卻看到她後面站著一個男人。

 

湯川明白發生了什麼事了,於是二話不說衝了過去一把抓起那個男人的手。

 

「喂,你怎麼回事?」被湯川抓起的男人驚恐地叫著。

 

迷你裙妹妹回過頭來,同樣疑惑地看著湯川。

 

「妳被非禮都不會作聲嗎?」湯川惱怒地看著她,心裡感歎最近的教育質素都下降了。

 

「啊?」迷你裙妹妹瞪大了眼,然後下一秒,她大聲地驚叫了一聲。

 

「怎麼了?」湯川皺起眉頭看著她,但她卻沒有說話,只是不停地打量著她四周的男人。

 

然後,她像是找到目標似的抓住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反應很快地甩開她的手,在車箱內奔走起來。

 

她在車箱內追著他。乘客像是都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所以自動讓出一條路給她走。

 

湯川也跟著走在後面,女子的速度不比男性遜色,但卻總是追不上那個男人。男人穿著黑色衣服,走在一群人中實在很難準確無誤地認出他。

 

「有炸彈,大家快點蹲下來!」湯川一邊追著她一邊喊道,人們旋即二話不說蹲下來。湯川拿著手提包,用盡全力甩出去,正好不偏不倚地甩中那個男人的頭後腦勺的時候女子凌空跳起,飛撲到男人的背上,然後他像死了似的趴在地上。

 

男人被捕後一直諵諵自語:「不過是摸了一下不用謀殺我吧?」

 

湯川看著在身旁得意的女子,微笑著問:「妳怎麼知道是他。」

 

「直覺。」

 

「完全不合邏輯。」湯川輕笑,女子瞄了他一眼後也微微笑起來。

 

「因為他手指上戴著指環。冷冰冰的所以我知道。」女子衝他笑笑,漂亮的貓眼彎成半月形,湯川看著她愣住了。

 

「小姐,妳要跟我們回去錄口供。」刑警先生跟女子說著,女子應了一聲後跟湯川說了再見便走了。

 

湯川看著她揮著手的背影,輕輕笑說,「再見。」

 

……………………………………………………………………………………………………………

4.一星期了,湯川也沒再在那個車站遇上那個女子,本來他以為她不會再出現了,直到有一天,他在那個車站坐到另一個車站時竟然又一次看到她。

 

只是,今次她不是穿著水手服,而是穿著設計奇怪的衣服,頭上戴著綠色的假髮,手裡拿著一根假的洋蔥。

 

這、這不是初音末來嗎?

 

湯川曾經在街上看到那個動漫人物的海報,一想起那動漫人物的樣子和她的樣子,湯川便很想笑。他痛苦地忍住笑,然後靜靜地看著她用洋蔥把犯人揮到車窗的過程。

 

再然後,又過了幾天,湯川又看見她穿著類似小學生的衣服,背著一個很可愛的毛絨公仔背包。然後又靜靜地看著她一腳踩在犯人的背上,一邊用背包的帶子去勒犯人的脖子。

 

再再然後,週末的時候,湯川再次看到他戴著眼鏡,身上穿著很成熟的女性衣服,手裡捧著一疊書的出現在公車裡。於是他再次靜靜地坐在靠門的位置,看著她把一疊厚厚的書拍在犯人的頭上。

 

有一次,湯川看到她的時候,她穿著五寸的高跟鞋,穿著火紅色的晚裝。然後他又看到她把那死寸的高跟鞋敲在犯人的頭上。

 

又有一次,他看到她穿著很土的衣服,戴著帽子和眼鏡。要不是看見她用帽子套在犯人的臉上,湯川真的認不出來。

 

還有一次,她穿著男生的衣服,把頭髮束得高高的,一開始沒戴眼鏡的湯川真的以為是男生,但看到她皮帶綁住犯人的手後,他才知道:又是她。

 

有時候,湯川到車站的時候,犯人已經被抓到了,她只是跟他擦肩而過,似乎又沒把他認出來。

 

或者,自己只不過是一個路過的人,所以根本不需要太計較些什麼。他們彼此,只是連名字也不知道的陌生人而已。

 

湯川認為,自己跟她的緣份應該就只是在公車站偶遇為止。

 

妳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你是誰。只是單單想把目光放在你的身上而已。

 

湯川最後一次看到她,是在一個下著滂沱大雨的晚上。她沒有穿上什麼制服,只是很普通的一件衣服。比起她身上的衣物,湯川比較擔心的是她渾身濕透會不會著涼。

 

那天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她沒有再拿出什麼「武器」,湯川猜測今天並沒有色狼。

 

但意外的是,女子跟他竟然在同一個車站下車。下車的時候,湯川跟她在同一個車窗出來了,走過她身邊的時候不經意地聽見她對著電話說的話:「今天沒有色狼呢。」

 

電話另一頭不知道回答了什麼,她又接著說:「不知道是不是我抓得太多犯人了,現在這個車站都沒人敢犯案了,哈哈。」

 

「什麼?我是交通警就不能抓犯人了嗎?」她噘著嘴說。

 

「什麼?我現在不是好端端的完全沒事嗎?……」

 

看著女子的身影漸行漸遠,湯川還愣在原地。

 

這個車站是他們最初相遇的地方。

 

哦,原來是刑警啊。

 

湯川終於理解她為什麼會經常穿著奇怪的衣服在車站出現。

 

到最後,他依然不知道她的名字,她就這樣消失了。在他的生命裡短暫地出現了幾個月,然後繼續自已的旅程。

 

而她,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竟然被人觀察了那麼久,留意了那麼久。

 

日後,在她的回憶裡的這幾個月,他並不是她印象最深刻的人。但是她,卻是他印象最深刻的人。

 

……………………………………………………………………………………………………………

5

.三年後.

湯川在大學裡跟一群剛升上來的研究生還有助教栗林進行實驗。

 

在昏暗的環境裡,湯川沒由來地想起不知道什麼時候之前遇到的那個女生。就在這個時候,有人進來了,並且不知道撞開了什麼開關然後竟然驚叫起來。

 

研究生和栗林助教好奇地湊過去,湯川在他們身後漫不經心地走上前。

 

「我是貝冢北警署的是內海薰。我今天來是想找湯川學副教授的。」不知道是誰去開了燈,清徹的女聲在偌大的研究室裡響起。

 

湯川走上前,彎下腰把臉湊到她的臉前,觀察了好一會兒。

 

是她?

 

「生臉孔。」好一會,湯川才微笑著站好,然後說出這樣的一句話。

 

是不是她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次又有一個人在他的人生路上出現了,而且今次還是跟他走的方向一樣。

 

「去吧,湯川老師是不是協助調查的。」

 

「我要找的人又不是你………」

 

(完)

shayi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 

 

.《いちばん大切なこと》 

 

*******************************

---種類:短篇:5千零34字

---CP:《神探伽利略》湯川學X內海薰

---這個完全是本人的親身經歷……關於可惡的蟑螂君!所以說夏天真是個多災多難的季節!!!!!!!(回音)

********************************

 

 

----------------------------------------------------------- 

 

 

 

「唉。」

 

正大幅度地搖擺著身體將黑板上的字跡擦去的物理學家第三次回頭看著第三次嘆氣的刑警小姐。

 

只見難得地穿著米色連身裙,沒有把頭髮束到腦後的刑警小姐滿面沮喪地低著頭默默地喝著咖啡。然後像是察覺到物理學家的目光似的突然抬起頭,跟物理學家對上了眼。

 

「怎、怎麼了?」不知所措的刑警小姐瞪大了眼,對於眼前的湯川學教授用這樣的眼神觀察自己感覺有點不自然。

 

物理學家像是有點受不了似的也跟著輕輕嘆了口氣。然後轉身默默放下了粉刷。

 

「妳來這裡究竟是干嘛的?想在這裡喝免費即溶咖啡嘆著氣度過妳的假期?我並不想批評妳享受假期的方式,不過,這裡可不是什麼咖啡廳。」湯川用著一貫死板的語氣跟眼前的內海小姐說教。

 

「打擾你真的不好意思呢!」內海鼓起了腮,狠狠地瞪了湯川一眼。

 

既然都這樣說了,湯川猜想她應該馬上就會走了。於是拉開桌子前的椅子,打開文檔開始寫論文。但結果是五分鐘後當物理學家停下正在寫論文的手,抬頭一看的時候,卻看見可愛的刑警又在泡咖啡了。

 

——第三杯了。

 

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我說……」

 

「啊!!!」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徹底打斷了湯川教授要說的話,顯然而見,這尖叫聲出自那位可愛的刑警小姐之口。只見刑警小姐像是受了什麼剌激似的渾身一震,眼睛瞪得老大。

 

湯川皺起了眉頭,有點擔憂地看著站在流理台附近的內海。

 

站在流理台前的內海緊張地靠近窗口處,緊盯著一片枯黃了的落葉,然後像是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

 

「怎麼了嗎?」

 

「啊?哦,突、突然有片葉子飄過來,我剛剛以為是什麼會飛的昆蟲呢。」然後她像是感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物理學家沉默了片刻,最後拿下了面上的眼鏡,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嘆氣的理由……?」

 

「啊?」刑警小姐已經回到自己的專屬座位上,神態自若地喝著剛泡好的咖啡。

 

「嘆氣的理由。說吧,今天不聽妳訴苦的話妳果然還是不捨得回去吧?」物理學家站在剛才刑警小姐站的位置,撕開了即溶咖啡的包裝。

 

「什麼嘛……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來訴苦嗎?」內海像是被猜中心事似的越說越小聲,然後嚥了嚥口水說,「那個,昨天……家裡……」

 

「家裡?」湯川疑惑地轉身看著憂心衷衷,彷彿有什麼要重要的事要宣布似的內海。

 

「昨天…家裡出現了,蟑螂!蟑螂啊!!」

 

……

 

………………

 

——什麼?

 

 

只見物理學家聽過刑警小姐這句話之後愣了愣,然後什麼也沒有說就轉身面向流理台,繼續泡他的咖啡。

 

「我說,超~級恐怖!一隻褐黑色的傢伙突然在我關窗的一剎那迎面飛來,然後一下子就飛到燈泡上……嗚哇…我嚇得都跌到地板上一直慘叫了……」內海用著快要哭出來的聲音敘述著當天的事。

 

************

 

外面正下著傾盤大雨,雨點拍打著地面和窗的聲音就像是誰的哭喊聲。

大風像是來贈慶似的用力把沒關好的窗吹得『啪啪』作響,內海一邊用白色的毛巾將自己濕透的頭髮擦乾,一邊跑到床邊的小窗前想將家裡唯一一扇沒關好的窗關好。

 

床邊的小窗最近壞了,即使關了也很容易自己鬆開,加上小窗的大小實在不足夠讓小偷從外面爬進來,所以內海並沒有多加理會。

 

結果就在內海打算把窗重新關好,然後拉上窗簾之際………

 

「哇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

 

 

***********

 

「結果?」湯川攪拌著咖啡,瞄了窗邊的枯葉一眼,慢慢步向自己的位子。

 

「結果……牠、牠飛到我的床上去了!」內海回憶起那隻臭傢伙的樣子,然後渾身發抖。

 

「不,我是問妳最後那傢伙怎樣了?」

 

「最後……我把放在床上重要的東西都帶走了,連奔帶跑捲著包袱逃出去了。」

 

「就這樣跑出去?」物理學家難以置信的盯著刑警小姐的臉,「還有,我是問妳那傢伙到底怎樣了。正常的話用殺蟲水噴一噴的話應該不至於逃出去吧。」

 

「不要!!萬一牠死在我的床上你說我該怎麼辦!不,應該說牠就是死在地板上我也很困擾……從一開始就不要來就好了嘛!!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內海痛苦地抱著頭,看來萬分苦惱。

 

「到底我的問題要重複多少次妳才肯回答我啊?」湯川已經徹底地不耐煩了。

 

「啊……抱歉。最後我回到家裡的時候那傢伙已經不知道跑哪去了……」說完後,內海更加悲慘地又嘆了口氣。

 

「那就好了啊。不是嗎?」

 

「一點兒也不好耶!」內海拍桌而起,「萬一牠躲在我家產卵怎麼辦?!牠可是會飛的耶!!我可一點也不想跟那些蟑螂在同一空間裡生活!更加不要突然見到牠們在我家出現!嗚……會飛的蟑螂啊,靠人類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敵過牠們的啦,不—可—能!!」內海已經完全趴在桌子上擺出一副欲哭無淚的樣子。

 

「妳該不會是跑來這裡讓我去幫你抓蟑螂吧?」

 

內海一下子沉默了,抬頭仰望了一下天花板,眼珠轉了轉,想起湯川那句『跟物理無關的事不要找我。』然後低頭沒事兒似的邊喝著咖啡邊咕噥著:「我才沒有這樣說過呢。我只不過是默默地喝咖啡而已,只是如此。」

 

湯川張著嘴半天,看著對面那個似乎真的一心打算就這樣賴著的內海薰。

 

「啊,是這樣啊。那麼請妳繼續。」敲鍵盤的聲音又再度在室內響起。

 

見湯川已經完全沒打算再搭理她,內海心想果然賴著也不是辦法。

 

確實也真的不能太依賴湯川教授……抓蟑螂這種事都要跑來拜託大學的物理教授,怎麼也說不過去吧?

 

——會答應才怪呢。

 

「嘛,算了。我還是自己解決吧。工作的事已經麻煩到湯川老師了,老師還是老師呢,不能總干這些亂七八糟的奇怪事。既然是自己重要的東西就要自己保護,我會加油的了!老師…論文也請加油吧。」內海在喝完她第三杯咖啡後站起來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好,踏出了研究室。

 

——自己重要的東西就要自己保護……嗎?

 

敲打鍵盤的聲音一瞬間消失了。

 

*************

 

內海提著剛買的殺蟲水踏上回家的路。剛才一鼓作氣地衝到超級市場裡看著買殺蟲水的架子猶豫了很久才挑了一瓶對人體無害的殺蟲水。然後還拉著店員問了一大堆,比方說會不會立即就能殺掉,在家裡噴可不可以防止那些傢伙再來之類之類的……。

 

好不容易才決定好。

 

——總之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等著瞧吧蟑螂君!

 

 

結果是才剛爬上公寓的樓梯,眼前就出現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

 

一看就知道除了那位冷酷古怪的物理學家之外,不可能是其他人。

 

「我說,湯川老師你為什麼比我還快來到這裡?難道說是……瞬間移動!?」內海一隻手提著放著殺蟲水的塑膠袋,一隻手指著眼前的湯川。

 

簡直就像是做夢似的。

 

不會是幻覺吧?

 

「我說,你應該關心的難道不是為什麼我會找到這裡或者是我來這裡的原因嗎?」湯川沒好氣地看了內海一眼,平淡地說。

 

「啊…對哦!正是這樣!那麼…湯川老師為什麼會來這裡?」

 

************

 

內海把公寓的大門打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噗哧』一聲笑出來了。

 

「……你該笑夠了吧。」

 

後面傳來某人磁性的聲音,光是聽聲音就已經能夠想像到他那一副不爽的臉。

 

「不,湯川老師剛才的話實在太有趣了。」

 

——「湯川老師為什麼會來這裡?」

 

——「來跟你家的蟑螂君約會。」

 

「廢話少說了,我來這裡的目的只是想盡快解決……」突然,湯川停止了說話,眼睛一直盯著內海身後的牆壁。

 

「怎麼了?湯川老師……?」內海疑惑地看著湯川,然後順著他看著的方向轉身一看……

 

「哇啊——啊——啊——!!!!」一隻黑色的東西正停在牆壁上,頭上的兩條觸鬚在搖擺著。

 

內海嚇得眼淚都快奔出來了,一下子跳到湯川身後,緊緊地拉著他的西裝外套。

 

大概是被內海的尖叫聲嚇到,那隻蟑螂突然向著內海的方向飛起來了,內海尖叫著躲開,然後一個箭步飛快地衝出公寓了。

 

「啊……湯川老師拜託你快點抓住牠啊…求你了!!」內海站在公寓門前向著湯川喊道,然後把放在玄關處的殺蟲水遞了上去。

 

湯川單手接過殺蟲水,然後另一隻手把房間的燈開了,頓時,公寓被照得明亮起來,可惜的是,那隻可惡的黑色臭傢伙已經不曉得跑到哪兒去了。

 

「等、等一下。」內海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飛快衝進公寓內,快速地跑到自己床邊翻了翻,似乎是在找什麼重要的東西。

 

然後就在內海心滿意足地拿著那樣東西準備離開時,那隻黑色的東西就正好在前方盯著內海,跟她的距離僅僅只有3cm。

 

然後又是一陣震耳欲聾的叫聲,最後某刑警小姐華麗麗地跌倒在地上。

 

「湯川老師,牠、牠在我的床上啊……求你了,一定要抓住牠啊!!」

 

內海向湯川的方向爬去,帶著哭腔指向自己的床,一副見到鬼的樣子。

 

*************

 

內海站在公寓的通道上無所事事地看著公寓外面的天空。雖然是晚上,但果然是因為光污染的問題而導致一顆星星都沒有看到吧。

 

流星什麼的簡直讓人難以置信到像是童話呢。

 

突然房間裡又再度傳出清脆的碰撞聲。

 

內海受驚地閉了閉眼,然後默默地看著手中的東西,高興地笑了起來。

 

——只要這個沒事就可以了。

 

大約過了半小時之後,物理學家用戴著手套的手抓住了蟑螂君,然後狠狠地把牠從窗口丟出去了,順便把窗關好了。

 

湯川用手腕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慢慢從內海的公寓裡走出來,把手上的手套脫下來丟進放在玄關的垃圾筒裡。

 

「已經解決了?」內海一回頭,期待地問。

 

「大概沒問題了。」湯川運動了一下自己已經僵了的脖子和肩部,漫不經心地說。

 

「謝謝你啊,幫大忙了啊……湯川老師果然是個好人!」內海高興地笑了起來。

 

「我只是不想有人再來打擾我寫論文而已。」湯川面無表情地說,然後眼角瞄到了內海手中紅色的東西,「話說回來,這個是……?」

 

湯川指著內海的手,內海卻急急忙忙地把手藏在身後了,「什麼也沒有,跟湯川老師沒有任何關係!」

 

「哦…是這樣嗎?」湯川瞄起了眼,然後又盯著內海身後的牆壁,停止了說話。

 

內海瞪圓了眼,慢慢轉身,剛才湯川老師見到蟑螂的也是這種表情,難道說……

 

在發現自己華麗麗地被騙身後根本什麼也沒有時,手中的東西早就已經被湯川一下子搶過去了。

 

是一雙鮮紅色的手套。

 

物理學者看著眼前的手套,似乎有點驚訝地張了張嘴,然後半秒後挑起眉頭說:「這就是內海薰小姐即使討厭蟑螂也要衝入房間取回的『重要的東西』啊?」

 

內海滿面通紅地避開了湯川的目光,結結巴巴地說:「那是因為……因為…冷、冷了啊!」

 

「啊,原來如此。原來內海小姐是在溫度大約是31度的夏天也會覺得冷的人啊……實在讓人大開眼界呢。」湯川冷笑了一下,然後把手套放回內海的手裡,看了一眼滿面通紅的內海後說,「那麼我就回去了,祝願內海小姐不會在這種天氣下著涼。」

 

「要你管!」內海噘起了嘴瞪了湯川一眼,然後提著包包就衝進了公寓,狠狠把門關了。

 

湯川轉身步下階梯,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

 

 

**************

 

——7個月前——

 

「湯川老師!有事情需要幫忙!」內海像平日一樣推開門就衝了進來,看到的是戴著眼鏡穿著實驗袍的湯川在電腦前敲著鍵盤寫著論文。

 

「誒?」內海轉身看了看周圍,然後說,「為什麼……栗林先生不在這裡對我說『不要妨礙湯川老師!』,然後為什麼…為什麼老師你也不說『如果是跟物理無關的東西我拒絕幫忙。』?太奇怪了……」

 

「反正說了之後你也只會繼續糾纏不休吧。」湯川抬起了眼,盯著內海說。

 

內海鼓起了腮,向自己已經凍僵了的手吹了口暖氣,然後向實驗桌走去,誇張地說:「什麼嘛…我是真的需要老師的幫忙啦!要是沒了老師的話我真的會死啊……」然後就在放下包包的一刻,她發現了放在桌子上,被包得很漂亮的盒子。

 

「誒?這是什麼?要送人的嗎?」內海指著桌上的盒子問道。

 

「你喜歡的話隨便可以拿走,反正是學生送的,我用不上。」

 

內海疑惑地看著湯川,然後把盒子打開了。

 

裡面放著的是,一雙紅色的手套。

 

女裝的啊。

 

內海忍不住偷偷地笑了一下。

 

——什麼嘛,你就不能坦白點不行嗎?

 

「那麼…我收下啦。」

 

外面正飄著漫天的白雪,那是剌骨的寒冷。

 

帝都大學第十三號研究室卻異常溫暖。

 

************

 

.一週後

 

 

「啊,好久不見了啊,內海。」草薙一早就來到約好了的餐廳等著,看到很久沒有碰到面的內海,他向她揮了揮手。

 

「啊,抱歉,來晚了。」內海拉開前面的座位坐下了。

 

「沒有沒有,我來早了而已。」

 

「話說今次的案件又可以跟草薙前輩合作了,各方面也請你多多指教了啊。」

 

「就不要提工作的事了嘛……。我們難得才見一次面。對了,湯川那傢伙最近挺好嗎?」

 

「嘛……應該算得上是挺好吧,反正跟平日也沒什麼兩樣。老師無論什麼時候看起來也一樣嘛……沒怎麼覺得他有很不順利很不濟的時候啊。」內海思索了一下,然後喝下了啤酒。

 

「除了遇上沒有邏輯的人還有孩子吧,他可是會很明顯地露出很困擾的表情。」

 

「是吧,湯川老師似乎真的很不擅長跟小孩子相處呢。」內海默默點頭讚同。

 

——其實跟妳相處的時候就是最頭痛吧。

 

草薙笑了笑,往內海的杯子裡倒酒。

 

「啊…這麼說來,湯川面對蟑螂時會很困擾啊。大學時期有一回他在長椅上看書,我看到他他盯著地上的蟑螂一動不動的,然後仔細一看發現他全身冒汗了。別人還以為他很冷靜,其實是嚇得一動也敢動呢。」草薙回想起有趣的事,露出了懷念的笑容。

 

「誒……蟑螂…?他怕蟑螂?」

 

「嗯。蟑螂。湯川那傢伙也不是超人呢,總會有弱點的。不過按他的說法,應該是『討厭蟑螂』吧。」草薙笑了笑,又往自己的杯裡倒酒。

 

誒?

 

內海張著嘴,盯著眼前的酒杯,露出一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之事的表情。

 

——自己重要的東西就要自己保護……

 

 

shaying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1) 人氣()